影影绰绰的珠帘纱幔后走来一人,却是容钦,他本是习武之人,鼻息敏锐的紧,清晰的闻到了血味,再看着坐在龙床上煞白着脸儿的楚娈,眉心微皱,峻拔的身形一闪。
“陛下怎么了?”
便是他自己都不曾发现话中忧切,长臂一伸,握着楚娈的下腋将她从床上轻易抱了起来,眸角余光锐利扫过她方才坐着的地方,赫然印染了一团暗色的血迹。
这是……
“朕、朕流血了!肚子好痛!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忧于性命的小丫头惊恐地放声大哭起来,而抱着她沾了一手温热鲜血的容钦,却是无奈的笑了。
楚娈登基后,到底是个女孩,容钦挑选伺候她的宫人时便是格外上心,特意调了昔日掌教宫中女官的方尚宫来,为防的就是今日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床内的秽物被训练有素的宫娥们迅速拾掇,升起了龙帐,撤了冰鉴焚了香鼎,青烟袅袅,馥郁的龙涎香冲淡了丝丝血腥。
楚娈躺在床间,玉琢的脸儿上血色褪尽,氤着两汪清水的杏眸虚弱的睁着,这会倒更像是一碰即能碎的玉瓷娃娃了,方尚宫便跪在脚踏处,与她温声解说着何为月信。
“女子来了葵水,便是真正的女人了,可绵延子嗣,此乃是大喜事。”
楚娈却是攥紧了身上金线绣制的龙衾,迷茫看着上面的八宝华顶,琉璃潋滟的光彩陆离,她忽而又转头看向了垂下的帐幔,自己平日最喜欢坐的锦榻上,那道端坐的身影还不曾离去。
“朕懂了,出去吧。”
容钦尚在,楚娈只觉再说这样的话题,颇是羞耻。
方尚宫自然明了,恭敬叩首后便退出了似小宫殿的拔步床,拢着软缎帷幔,转身又鞠着腰,对坐在锦榻上的容钦说到。
“陛下乃是初葵,只怕这几日都会腹痛不适,若是可以,还劳督主勿惊扰她。”
她虽是容钦的下属,可到底是个女人,上了年纪心也软了,看着小皇帝那般乖的小人儿,却落入了容钦的虎口里,简直是太可怜。
容钦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飞龙常服,坐在锦榻上,垂目把玩着手中的红榴碧玺,小珍珠串的流苏微晃,明辉隐约晃着他清贵的侧颜,看不出喜怒,却是沉稳的让人心悸。
“嗯。”
他应了一声,便霍然起了身,径自就入了帷幔里去,显然是不曾听进她的话,方尚宫只得低头退出寝宫。
帐中些许闷热,容钦坐在床沿处,捻着绢帕替楚娈擦拭着额间的细汗,看着小丫头紧紧闭目不肯看他,便沉沉一笑:“太医说小日子不能贪凉,陛下且忍忍,臣已嘱咐了下面,一应寒物都不可送你吃。”
楚娈还惦记着自己不久前抱着容钦的脖子大哭时的狼狈,听得方尚宫说这是所有女子都要经历的常事,便羞愤难当,难怪这阉奴那会子笑的放肆。
“哼!”
容钦挑眉,唇畔蕴染的笑意越发浓,戳了戳楚娈粉腻发白的脸蛋,轻声说道:“臣以为陛下该高兴,毕竟不会死人了。”
“你!”楚娈再是忍不住了,小刺猬一般不禁戳,立刻瞪着眼儿,张嘴要反驳,容钦却是掐准了时机,将一粒褐色的药丸子投进了她的口中。
在她下意识要吐出之际,容钦用食指按住了她的唇瓣,清朗的目中深邃,有些瘆人的威压:“不许吐。”
昔日班贵妃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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