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家人性格聒噪,最爱揣测姜父的心思摸着大腿顺杆往上爬,大家都习惯了,姜父放下筷子表态:“反正不逼你,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,不管你带什么人回来,什么身家地位都无所谓,关键背景要清白,不能惹是生非,家宅要宁,万事才兴。”
众人连忙附和说得对。
“明年。”姜鹤远被他们一通评判,不耐烦地说,“明年我把人带回来。”
餐桌上静了一瞬,赵青竹又惊又喜,姜柔维护道:“慢慢来,咱们不着急。”
表哥举起酒杯敬他:“鹤远,你说的啊,那我们就等你表现了!明年看不见人唯你是问!”
一时间大家讨论得红红火火,仿佛马上就要好事将近。
今年的小品格外无聊,尹蔓跟着尬笑了几次,笑得脸部僵硬也没办法令自己开心,唱歌节目的催眠效果十分优秀,听得人瞌睡都快出来了。她打了个哈欠,想起往日过年时,外婆老了经不住守岁,她总是等外婆睡了拉上大宛他们去街上放鞭炮,大宛小时候放鞭炮被炸过手,胆子最小,每次都是自己冲在最前面。
有种鞭炮叫“跳跳猫”,点燃后在地上瞎溜达乱蹦,可能是带了个“猫”字,猪妹最喜欢,他们当年没什么钱,大家只能东拼西揍地给猪妹买几个。钱鑫每次都拿着烟火棒去吓大宛,大宛被他追得到处乱跑,尖叫着让尹蔓为她复仇,于是最后总会演变为她与钱鑫的战争。
多傻逼啊。
饺子没吃几个,剩下的全凉了,她起身去厨房倒掉。
除夕夜的最后一个节目表演完毕,春节联欢晚会上倒计时的钟声敲响,烟花升腾,点燃了大江南北,在夜空中绚烂绽放。尹蔓站在阳台上,家中楼层高,烟花流光溢彩地盛开在她眼前。
姜鹤远的祝福沿着电流传来:“新年快乐,尹蔓。”
她握着手机,电视里洋溢着主持人们激动而喜悦的声音:
五——四——三——二——
一!
铛!
“新年快乐。”她说,“祝你平安如意,万事顺心。”
普天同庆,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,跨年的欢呼与喧嚣的礼花响彻天际,吵得世界只剩下他们一双人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姜鹤远抱歉道,“我还得在家里待四五天。”接下来几天里他将会迎接各种拜访与被拜访,脱不开身。
“我开了瓶你的酒,不介意吧,”尹蔓说,“对了,有空替我去看看李老师。”
“好,她知道你的情况应该很高兴。”他叮嘱,“少喝些,别喝醉了。”
“嗯。”
姜鹤远挂电话前,在举国的沸腾中,对她许下承诺:“尹蔓,等明年,明年我们一定会一起过。”
“你小子不对劲啊,”姜鹤远被赵青竹截住,“一晚上魂不守舍的,给谁打电话,真谈恋爱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哪家的姑娘?”知子莫若母,她压根不信他的鬼话,“没有苗头的事你会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说那种话?”
“赵女士,你冷静一点。”姜鹤远道,“目前还没确定。”
这么多年总算能从他嘴里听到好消息,赵青竹已然知足,不敢说自己曾一度怀疑儿子的性取向,怕讲得太多让他反感:“我们不干涉你,你自己心里有数,等关系定下了先带回家看看。”
烟火转瞬即逝,来也匆匆去也匆匆。明月当空,尹蔓形单影只,一杯接一杯地月下独饮,新岁酒融了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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