铺垫这么半天,原来是在担心这个。
“为什么要融进去?”
“这是一个集体,我不可能像之前那样……”
“你预设了同学注定理解不了你,你也不想朝他们打开心扉,对不对?”姜鹤远赫然成了青少年心理教育学家。
尹蔓渴望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活,又害怕在潜移默化中自己早就变得不正常,她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磨难,与那些顺风顺水长大的孩子泾渭分明。
“试试吧。”姜鹤远鼓励道,“做你自己,会有人喜欢你的。”
尹蔓倒不在意别人喜不喜欢她,只怕自己跨不过那条线。听到他这么说,她很想问,你也喜欢我吗,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?
“实在没人喜欢就算了。”姜鹤远无所谓。
“……”
“集体在非危难情况下,大多都会演变为虚张声势的欺压,组在一起是复杂难解的函数,拆开后不过是二十六个字母之一,”他说,“怯弱的人才需要找寻集体认同感,如果你足够坚定强大,不需要勉强自己对他们逢迎。”
尹蔓细想着他的话,每次和姜鹤远聊天,他散发出的笃定从容都会让人心中松快许多,总能四两拨千斤地打消她的烦恼。
“还有,”他秋后算账,“我看见你抽烟了。”
还以为他忘了。
姜鹤远点到为止:“以后别抽了,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
他们靠得很近,尹蔓低下头,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的手指:“嗯。”
他的手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看的,指节犹如青竹,和他的人一样隽逸。
他哪里都好看。
她的指尖勾在他的尾指上,姜鹤远的心跳有点乱,脑中却浮现出李钧摸她的手时她浑不在意的模样。他知道她见惯了风月,对男女之防的界限或许并不很在意,可尹蔓是不是觉得这些亲昵的举止都没什么?
涌出的焦躁无从谈起,姜鹤远不着痕迹地抽开手:“明天还要上学,早点休息吧。”
尹蔓望着空落落的掌心,陷入沉思。
*
他们一大早便来到h大附中报到,班主任姓赵,大约四十来岁,在办公室里热情地接待他们:“早就说你们要来了,一直不见人影,”老师态度和蔼,“这就是苏忆初?真秀气。”?
礼貌是最轻松的敲门砖,尹蔓很乐意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,恭敬地鞠了个躬:“老师好。”
赵老师拿出一张表让她填基本资料,填到家庭那栏时,她一笔一划地写下姜鹤远的名字,然而写到关系,笔却停了停,看向姜鹤远。
“如实写就行了,”赵老师说,“你们什么关系?”
基于前车之鉴,姜鹤远貌似对称呼这件事耿耿于怀……
尹蔓答道:“哥哥。”
姜鹤远:“叔叔。”
声音同时响起,两人再次对视一眼。
赵老师目光带着探究,场面尴尬得不行,尹蔓干笑着打了个哈哈:“我叔叔太年轻了,我心里老觉得是哥哥,顺嘴乱讲的。”
赵老师十分赞同:“是挺年轻的。”
尹蔓瞟他,真是够了。
姜鹤远怕口径不一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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