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尹蔓,你欠的债该还了。”
夜里,她再一次被这句话惊醒,身上冷汗淋漓。尹蔓爬到床边慌乱地打开灯,黑暗褪去,她疲倦地起身倒了一杯水,失魂落魄地抹了把脸。
四年前的那个晚上,邵江轻笑着握住她的手指:
“抓住你了。”
他不问自坐,言语间妙语连珠,两人对斟对饮,相谈甚欢,他把她逗得哈哈大笑。尹蔓喝得神志不清,将一腔抑郁全倒给了这个陌生人:“为什么我爱的人都要离开我,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?”
同是天涯沦落人,邵江搂着她呢喃:“我也是,爱我的都没好下场……”
两人不知喝了多少酒,迷迷糊糊中,她被他带进一间密闭包厢,酒气上涌,麻痹了理智,她眼前昏昏沉沉,视线里邵江的笑容越放越大,她看到他嘴唇上的纹路。
然后,他亲吻了她。
这个亲吻令尹蔓想起那个香樟树下的少年,他带着薄荷气,拂去她肩上落下的细小花瓣,眼神深情而专注,唇角止不住笑意,朝她慢慢低下头,他低下头——
脑内某根弦“铮!”地崩断了,电光火石间,一个月来发生的事蜂拥而至,她头痛欲裂,用力推开邵江,酒当即醒了大半。
现实重新光临,尹蔓缩在沙发上惊疑不定地看着他。
邵江温声道:“怎么了?”
她克制着酒精带来的眩晕,打量着周围,戒备地问:“这是哪儿?你是谁?”
邵江十分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你自己来的,怎么倒问起我来?”
眼前的陌生男人身材精壮,工字背心包裹着矫健的肌肉,臂肌鼓起,纹着一条过肩青龙,从背心里露出半个龙头,龙嘴猛张,獠牙怒呲,携雷霆而来,带威震之势,仿佛下一秒就是一声狂啸。
她正正对上那龙眼,骇了一跳,颤抖问道:“大、大宛呢?”
“大宛?”邵江上下端详她,“你认识她,你们是什么关系?”
尹蔓紧张地咽下口水,连忙说:“我是她发小,你你也认识她?我得去找她,不然一会儿她该着急了……”她语无伦次地念叨,翻下沙发便要往外跑。
这些小伎俩在他眼中一览无余,还未等她站稳,邵江已一把将她拉回,两人跌坐在沙发上,他凑近她,捏住她的下巴:“刚才聊得这么高兴,再陪陪我呗,”他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,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捏碎她一般,近乎叹息地说,“再让我好好看看你……”
男人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,尹蔓心中警铃大作,寒毛倒竖,急急地后退:“你别过来!”
邵江置若罔闻。
尹蔓受到了极大的惊吓,顾不得许多,用尽力气朝他又踢又打,挣扎着想要逃,可这微薄的力量于他而言不过隔靴挠痒,她的反抗倒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,转瞬间,邵江所有求而不得的渴望、死而复生的喜悦、生离死别的怨恨、经年累月的思念……统统随着酒精直冲而来。
狂风过境,满目疮痍。他悍然紧抱着她,手掌铁钳似的掐住她的手腕,另一只手则按在她后脑,蛮横地压在她身上,让她动弹不得,不顾一切地开始亲吻她的眉毛,眼睛,鼻子,耳朵……
男人先天的生理优势猖狂放肆,尹蔓犹如滚滚乌云下脆弱的野草,全然无法撼动他强劲的力量,在灭顶的恐惧下,她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。然而包厢内的音乐将她的求救掩盖得了无声息,大厅里众人的欢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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