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听寒背肌隐隐发凉:“那你得到结果没有。”
“没有。”他笑着说,“左右想都是舍不得的,好在我有些把握。”
“不管如何,我都会在你身侧。”
晏祁欲言又止,话已经落到嘴边又憋回去,随后苦涩开口:
“若是有一天,你发现我都是骗你的呢?”
未等她回答,他便紧紧抱住她,双手用力环住她的身子,唇贴着她颈侧的皮肤———
“你是不能不要我的。”
祝听寒原本心里有些敞亮了,又被他最后几句话引得困惑。
只是此时好像不适合再多说什么了。
晏祁将她送回家,皇城的禁卫军已将王府团团围住。他要她先回府,要交代的话方才在马车都已说清。
他的底气在于,太子一派都已经被他除干净,朝中上下都是支持易储的人,圣上必然要龙颜大怒,但到底要如何处置,他心里或早有打算,除了在储君一事上圣上犯了糊涂,其他时候还是个有决策的明君。
晏祁走后,她在王府同样被关守了五天,看着门口银盔利剑的士兵,她是一刻也放不下心来的,好在熬了五天,宫里终于有消息了。
传太子病恙,由三皇子暂替辅政,废储之事似在一步一步进行中。
晏祁围攻东宫的事被压了下来,对外只说他为得传召私自带兵入宫,其心难辨,勒令他搬至蜀地之后,终身不得进京。
祝听寒总算松了一口气,等看守在王府的兵卫都撤了,她第一时间去了趟康泉寺,在佛像前跪了许久。想起之前老王妃有过交代,让她多抄经念佛,一直以来她也没有照做,这还是婚后第一次为家人祈福。
康泉寺独隐于空山云深处,人迹罕至,只有梵香萦绕。 这是她曾经生活过两年的地方,今日或是最后一次来这礼佛了。
午后她向庙里的住持求了个平安符,还问人要了针线,打算在符的背后绣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在寺庙的庭院里,墙头一片红梅正开得灿烂,风一吹,那探出头的红梅便落了几片花瓣,垂垂荡荡落在她身前的石桌上。
她不善针线,绣得歪歪扭扭,琢磨半天,只好请教锦秋。
锦秋笑着打趣:“王妃这平安符是给谁求的?”
祝听寒嗔她一眼:“还能为谁。”
“我还以为这次又是为祝哥儿,毕竟过两日祝哥就要去江南防疫了。”
她想了想:“这倒是提醒我了,是得给哥哥准备一个。”
锦秋演示给她看:“下了针之后,得一点一点慢慢来,王妃就是针脚太大,看上去才觉得粗糙。”
“这样?”她又试了一次,没听见身后有脚步走近,踩在落败的枯叶上。
“阿姮———”直到他站到她身后,记忆里清润的少年音想起,让她一瞬间背脊僵硬,针尖一瞬间刺进指腹,洇出一颗鲜红的血珠———
“你还记不记得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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