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余知道她是不好意思,又说:“如果有事,你可以给老师打电话。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,我得先走了,免得他久等。”
刚才男人微微俯下身来和自己说话的一幕兀地冲进脑海里,程欢又心虚又难堪,她无措地低下头:“麻烦老师了。”
乐余离开后,程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的伤疤,她想,乐余老师的身上一定什么疤痕都没有。
霍询把乐余接回家,已是晚上十点半。
给乐余吃了药,又帮乐余擦了身子,霍询出了一身的汗。
他让乐余躺好,自己则拿着睡衣进了浴室。
开了一天的会,又来回折腾了几个小时,任谁都累。
霍询洗完澡,爬上床,把乐余抱在怀里,没两下就困意来袭,眼皮沉重得直往下耷。
听着旁边稳稳的呼吸声,乐余却意外地精神。
就是喉咙很难受,鼻子也不太通,但霍询在身边,她决定忽略不计。
霍询睡觉时习惯房间有亮光,乐余对这无所谓,就随了他的习惯。床头灯的光晕柔和,爬了大半张床,借着暖光,乐余伸出手指去描绘霍询的五官轮廓,心道他长得可真英俊,而且英俊得特别扛老。
五年前他就长这样,五年后他还长这样。
乐余不禁郁闷,前两天她翻到自己大学时的照片,还感慨岁月不饶人来着。现在看来,岁月哪里是不饶人?分明是饶他不饶她。
又盯着霍询流畅分明的下颌线看了好一会儿,乐余心满意足,她把自己往霍询怀里送了送,极其小声地说了声:“霍询,我想喝绿豆汤。”
“好,我明天给你做。”
乐余心口一突,“你还没睡着?”
霍询还是闭着眼:“你被人盯着看十分钟试试?”
乐余:“……”
第十七章 帮助
在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,乐余如愿喝到了霍询亲手煮的绿豆汤。
她喝了两大碗,背后泌出细密的汗珠,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。
这会儿早上九点半,乐余估摸着程欢该醒了,便给她发了条短信,大致内容是如果程欢不想吃冰箱里的面包,一会儿她回去时会多带份早餐。
程欢隔了十分钟才回短信。
乐余看完,拿着手机就跑到了厨房。
厨房里,霍询正在洗碗,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:“怎么了?”
“程欢说她先回去了。“
乐余歪着身子看霍询,”你说,她能回去哪?”
霍询回视:“你很重视她。”
“当然,她是我的学生。”
水声太吵,霍询关了水龙头,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?”乐余在心里叹气,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霍询。
就算她答应了程欢不说出去,但霍询只肖动脑想想,他就能猜到个中缘由。
她说:”我之前有想过报警。但程欢还未成年,而且……”
而且还有一个逆来顺受的母亲。
程欢曾无数次想过逃跑、举报,连劝母亲和继父离婚的话都说过好几次,结果皆是不了了之。
原因无他,她不敢赌,母亲也不敢赌。
程欢尚未成年,而母亲再懦弱,也是她的软肋,如果把事情闹大,治根不治本,换来的可能是一顿更厉害的毒打,甚至连累母亲。
程欢要顾虑的事情太多,所以才选择了隐瞒;乐余再不忿,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。
这个乐余没说透,她岔开话头,继续道:“总之报警这条路走不了。要想避免更糟糕的情况发生,就得在别人的帮助下暂时离开那个家庭、远离暴力,直到她有独自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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