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。”孟文飞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了,监工一样看着方靖。
开玩笑,这么久没见,哪有一回来就赶他去睡的。
方靖不管他,继续弄面团。孟文飞盯着她看。
她把长发拢在身后低低绑了个马尾,因为低头使力,碎发拂在脸颊,倒是有些慵懒的风情。孟文飞看着看着,忽然站起来靠近她:“你的耳朵怎么了?”
有一小块红肿。
方靖缩了缩肩膀蹭了蹭那位置。
“别动,我看看。”孟文飞把她的碎发拨开。
“可能是长冻疮了。”方靖道,有些不好意思,耳朵红了。
“怎么还会让自己冻着。”
方靖没好意思说自己这段日子总往外跑,又正好遇上降温,她没有戴帽子围巾的习惯,确实觉得有些冻耳朵,但没想到会冻伤了。
“痒吗?”孟文飞问。
“有点。”
“疼吗?”
“还行吧。”
“怎么不擦药?”
“也是这两天才发现的,没什么大事,它自己会好的。”
孟文飞不说话了,他坐回位置。方靖的耳朵痒疼是一阵阵的,之前忙着做菜不觉得,现在被碰了一下开始发作了,她动动肩膀去蹭,有些难受。
孟文飞忽然站起来:“我出去一趟,一会就回来。”
他穿了外套出了门,去了药店,买了管冻疮药膏。想了想又去了花店,花店里的玫瑰有三种颜色,红色,香槟色,粉色,孟文飞一种买了一支,让花店小姑娘帮着配了点别的满天星之类的装饰。剪了枝修了型,花束小小一棒,很美很可爱,他让花店配了个小花瓶。
孟文飞回到家里,方靖看到他手上的花很惊讶。
孟文飞面无表情,镇定自若道:“我出差的时候有个客户办公室摆了这么一束花,还挺好看的,我很喜欢。打算回来也弄一束摆家里,看着多精神。”
方靖没说话,只看着他手上的花。
孟文飞把花放在餐桌上,正对着方靖。“看,是不是挺好看的。”
方靖无言以对。就算她是个小土包子没啥见识,也知道这么漂亮的花不该摆在一堆面粉、面团和馅料的旁边。
孟文飞又从口袋掏出一管药来:“刚才买花的时候路过药店,我就顺便进去买了冻疮膏。现在擦吗?”
不等方靖回话,他又道:“擦吧,你不是难受吗?”
他去找了棉签过来,把药拧开。站在方靖身边,低头贴近她的耳朵:“你别动,我帮你。”
方靖两手的面团,没法动。
他贴得这么近,她也不敢动。
她整个人僵在那儿,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她耳朵和脸颊上的气息。
她的脸和耳朵迅速红了。
他好像看不见,什么都没说,只认真仔细地帮她擦着药。就像个工匠大师在修复宝藏一样的小心。
“我不在,你都没照顾好自己。”他说。声音像羽毛一样拂过她的耳畔,她的耳朵更痒了,红通通的。
她抿紧嘴,不敢回嘴说“你还不是一样”。
她都没嫌弃他一脸憔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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